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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部国产剧，豆瓣9.7，清一色五星好评。不认真看，你还以为评论里全是水军。
整部剧没有一个好人，也没有一个坏人，只有一个个在世俗里挣扎的小人物，一个个暗潮涌动的故事，却看得人咬牙切齿，热血沸腾。
不错，这正是中国老百姓心中的第一历史神剧，yyds的存在——《大明王朝1566》。
在这部剧里，你能看到奸臣严嵩的无奈，清官海瑞为官背后的家庭牺牲，商人沈一石对于自我追求的委曲求全，底层人民的卑微弱势，一代帝王嘉靖的自我陶醉。
无为而治的皇帝，大奸似忠的严党，圆滑精明的宦官，刚正不阿的忠臣......构成一幕幕人性和命运的交织，精彩绝伦，令人称奇。
可你绝对想不到，电视剧已经如此精彩，却远远不及原著的十分之一。
原著长达65万字，读起来叫人欲罢不能，听起来更叫人惊心动魄，大呼过瘾。
那么，就让我们一同走进《大明王朝1566》，一起回忆那段波谲云诡的历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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● 作者：刘和平
● 播者：纪涵邦
豆瓣最高分历史剧原著小说，揭秘中国传统政治儒道互补的运作规律。
01
戏精皇帝，造就戏精时代
《大明王朝1566》的故事从一场极端天气说起。
嘉靖三十九年，整个冬天一片雪没下，朝廷上下都有点心气不顺。
偏偏此时，钦天监监正周云逸谏言，称没下雪是因为「朝廷开支无度，官府贪墨横行，民不聊生」。
事实虽如此，但说出来就不对了。傻子都看得出，这周云逸嘴上是说朝廷风气，暗地里却是通过老天不下雪的事儿警示嘉靖帝无能昏庸，不会治理国家呗。
历史上的嘉靖皇帝画像△
这换作一般人都不能忍，何况是皇帝？果不其然，春节前一天，他被东厂提刑太监冯保打死在午门之外，提前飞升成仙了。
杀了周云逸确实让嘉靖帝爽了一下，可天上依旧无雪，也不是个事儿。
于是，为了显得自己胸怀天下，嘉靖帝不得不违心下了个罪己诏，在西苑玉熙宫斋戒祈雪。
足足十五天过去，瑞雪总算来了。太监们纷纷用尖细的嗓门报喜，臣子们溜须拍马，称赞是皇上斋戒敬天，诚心感动了上苍，才迎来此雪。
但嘉靖皇帝吃这一套吗？不吃。
因为在他的眼里，他就是天，不存在“感动上天”一说。
他一个人掌握着所有人的生杀大权，天下的一物一件都是他的。
嘉靖认为，他的朝堂里只能存在工具人——
我不管你是忠是奸，只要不触犯君威，随你们怎么争权夺利，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他说：云在青天水在瓶。品质高洁的云是需要的，滋润生民的水也是需要的，在天上和瓶中各行其道就是了。
云和水就像嘉靖朝的清浊两派。清浊两派各有各用，互相制衡，他居中间打太极。
嘉靖皇帝游船图△
一个完美的布局就此设下——严党敛财，徐党给严党使绊子，两党斗的你死我活，嘉靖坐收渔翁之利，自己不用上朝就能轻松治理国家。
因此，这个时代注定是个充斥着戏精的时代：
皇帝想做演员，臣子们只能陪着他来演，大家共同谱写一个天下太平的戏码。
嘉靖皇帝銮驾图△
嘉靖甚至公然提出和严党“四、六分账”，只要朝局不乱，他愿意支付腐败的成本。
皇家翻修宫殿采购大木，不远万里耗资靡费的超支部分，他同意了。皇家做丝绸生意造商船花了银子，在兵部列支为战船报销，他也同意了。
从严嵩到徐阶，这些为他一己私欲拼命搜刮又要粉饰太平的阁老，就像一只只马桶，每天被他需要，用臭了就扔掉，自己绝对不沾屎。
嘉靖洋洋自得于自己的中庸制衡之道，他说：
“黄河水浊，长江水清，但长江之水灌溉数省两岸之田地，黄河水也灌溉两岸数省之田地，不能只因水清而偏用，也不能只因水浊而偏废，自古皆然。”
但他忽略了，其实黄河长江原本都是河，是被他一手搞乱的，最大的根源是他，是他坐的那个位子。
但皇帝又怎么会轻易承认自己有错呢，所以上天要派一个人来制约他。
02
最幸运的海瑞，最不幸的海瑞
作者刘和平在接受访谈时说：
「首先从天象说起，也就是从『无极』说起，书的开头就说嘉靖三十九年整个腊月到四十年正月十五都不下雪，然后说到『太极』，太极先是生太阴，这个太阴就是嘉靖，由于只有太阴在发动，所以开始时的局面乱成一团，接着阴极阳生，太阳出来了，海瑞就是太阳。」
「嘉靖、海瑞这两个人是故事的发动机，周围所有的人都是八卦，都围绕阴阳两极，也就是这两个人旋转。」
所以，最民不聊生的时候，海瑞出现了。
他来这人间的目的是为了揭穿嘉靖帝的真面目，还朝堂一个清明。
海瑞△
但海瑞真的耿直到近乎愚蠢吗？并不是。海瑞是个非常聪明的人，他早就看穿了嘉靖的心思，他知道这位皇帝的痛点是什么。
因此，在呈给嘉靖的《治安疏》里，他谈的都是实际问题。在那篇奏章里，他先将嘉靖比作尧舜禹汤，然后不断提出皇帝的各种毛病：
“严党要参，皇上要谏，致君父为尧舜，免百姓之饥寒。君为轻，社稷次之，民为重。历来参劾严党者都因牵涉皇室反罹其祸。我看恰恰相反，就是因为他们只敢参严不敢直言天下之大弊，才使得严党能够藏身大弊之后肆行贪墨而不倒。天下大弊不革，倒了一个严党还会再有一个严党！”
乍看之下，这是个狠人，细看之余，这个人从一开始就没有否定掉皇权。
而这正是嘉靖的痛点——无论周云逸还是杨继盛，都在否定嘉靖的合法性，这是根本上的威胁。
但海瑞承认嘉靖是君，他服从于君，只是希望嘉靖能切身为百姓考虑。
因此直到最后，嘉靖也没办法找个理由杀了他。他不结党营私，不为人情钱财所动，是个真正的清清白白，为国为民之人。
海瑞与雍正，一个是自下而上，一个是自上而下，“一个是最高道德境界上的孤独者，一个是最高权威境界上的孤独者”。
海瑞是幸运的。道德模范被人敬仰，甚至连皇帝也知道，这个人不能杀，因为杀了他等于一种精神象征的陨灭。
他也是不幸的，生不逢时，无法被托付真正的重任，更是彻头彻尾的不被理解。
但他给世人留下了真正的精神力量。所以，当嘉靖问海瑞奏折里妄谈的那些尧舜禹汤、汉文帝、汉宣帝、汉光武、唐太宗都去了哪里时，海瑞说：
「都在。在史册里，在人心里。」
大家都会记得他。
03
命运的轮回
太监本是这个社会的最底层。但《大明王朝1566》告诉我们，恰恰是这批深谙权衡之道的宦官，对命运有着更深刻的理解。
最开始吕芳把冯保派到裕王（下任皇帝）旁边的时候，正是冯保把裕王一派的周云逸杖死的时候。
冯保说干爹吕芳在害他。而恰恰相反，在大雪中，吕芳说说不定以后这条老命还要靠着冯保去救。
命运的轮回如此，吕芳最终失势，将自己认的孩子托付给了冯保。
最终，裕王登基，而后冯保一直照顾的世子登基，冯保成为了当朝最为鼎盛的宦官。
但他并不是最后的赢家，结局依然是被抄家而死。吕芳的老路，冯保一样不差的走了一遍。
书的最后依旧描绘了一场大雪，冥冥之中自有天意。
一场大雪而起，一场大雪而终。大明王朝的问题看似有所好转，却如同一个轮回。
这一切的轮回昭示着：在那样一个社会里，找出路是找不到的。嘉靖的法子不行，徐阶的法子不行，有张居正、海瑞也不行，只要有官僚阶级，就会有圈地、贪污。
而历史也告诉我们，隆万改革依然没有挽救大明王朝，只过了不到20年就半途而废。
《大明王朝1566》里有很深的对天的敬畏，天不只是所有人的信仰，更是命运的象征。
命运弄人，穹顶之下，更显个人渺小。
人就是一团欲望，得不到就痛苦，得到了就无聊。
但矛盾的是，我们又不能没有欲望，因为没有了欲望，也就没有了活着的意义。
在这本书里，关于平衡，关于中庸，关于情怀，太多太多的东西，在当代社会里，仍然被一遍一遍的重复、受到教训、回归命运。
愿我们能从中窥得命运的真知。这本好书，值得一听再听。
新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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● 作者：刘和平
● 播者：纪涵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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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The End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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